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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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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之所以找奴良雁歸, 是因為之前他拜托自己的事情有了消息。

他這一次除了去取貨之外,其實還去找了一下正在四處游歷的假面軍團,從他們的那裏得知了奴良雁歸想知道的事情。

“你是說,他們和地獄有所聯系?”

“從平子他們給的消息來看, 確實是如此。”

和人世間常見的傳說是不大一樣的,傳說之中人類的靈魂死去之後就會進入地獄輪回, 而事實上大部分的人類死去之後所到的地方是屍魂界。

不過,這並不代表地獄就不存在。

生前罪大惡極的家夥的靈魂會被拖入地獄,那裏是與屍魂界還有現世完全不同的地方, 充滿了黑暗與恐懼, 從未到過地獄的人不會知曉那裏面發生的事情,就算是死神也不行。

奴良雁歸用食指在桌上緩慢地敲了兩下,下巴枕著另一只手托起來,思考著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浦原喜助看了他安靜的側臉一會:“怎麽樣, 你認為這個消息可靠嗎?”

“說不準。”奴良雁歸沈吟著, 擡手要去拿被放在桌面另一頭的和果子, 卻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將那盤精致的紅豆餡點心端了過來放在了他的面前。

“謝謝緣一先生啦!”

他擡眸看向了將手收回去的繼國緣一,向他笑了笑, 先是拿起了一塊撒上了抹茶粉的綠葉點心遞到對方的嘴邊,在被叼去以後, 才又拿了塊櫻花狀的咬了口, 繼續剛才的話題:“不過,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怎麽說?”浦原喜助掃過了正用茶配著點心吃的繼國緣一一眼,最終決定把他們兩個之間這種自然而然的互動給忽視掉。

“背後還有家夥……”

奴良雁歸記得奴良滑瓢說過, 還是澱夫人時的羽衣狐四處捕捉擁有特殊能力的公主,為的是吃掉她們的活肝,以便於為腹中的孩子提供力量。

他當然不可能單純的認為那是豐臣秀吉的孩子,那腹中的必定是個妖胎。

再按花開院秀元那邊的說法來推測,對方很有可能是生活在千年前平安時代的老怪物。

“鯉伴那個家夥恐怕會碰上點麻煩。”奴良雁歸舔去了指尖殘餘的粉末,眼睛瞇了起來:“這件事情看樣子我得親自回去一趟。”

“不放心你家那位兄長大人麽?”浦原喜助笑問他,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不過,我記得鯉伴那個家夥還挺強的吧?”夜一啃了一塊和果子,尾巴在墊子上面輕掃了掃:“真的有必要擔心嗎?”

“我有點不祥的預感。”

奴良雁歸望向窗外,陽光已經開始變淡了:“再過一會吃了晚餐就啟程。”

“雁歸大人要去哪裏?”聽得雲裏霧裏的悠太擡了頭:“我可以一起去嗎?”

“不行哦,因為你得陪在緣一先生的身邊。”

奴良雁歸說著把它轉了個方向面對繼國緣一,旁邊的男人似乎正在看著自己的手出神,就被輕輕地拍了拍方才回過神來:“怎麽了,雁歸?”

“我一會要回奴良組一趟,這邊你就幫我看著吧,有什麽事情直接到這裏來找浦原他們就行。”

“雁歸你還真會使喚人。”

“嗯。”

浦原喜助的抱怨全然被忽視掉了,繼國緣一點頭就答應了下來,想了想又提醒起來:“吃了晚餐再走吧。”

“好。”

他笑眼彎彎的,看得旁邊被徹底無視了個徹底的浦原喜助托起了臉:“真是的……到底誰才是這裏的主人啊,你們兩個家夥?”

“你做飯,當然你是。”

奴良雁歸的回答換來了夜一的大笑,兩只圓圓的貓眼都笑得瞇起來成了一條縫。

——

奴良雁歸是踏著黃昏溫暖的光輝離開的。

距離他到現世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炎熱的夏天也漸漸這麽過去了,田野間在夕陽之下也泛起了金黃的顏色,看起來倒是比之前要驚喜不少。

他雖然要趕回奴良組,但是也不至於著急一時,就沿著田野走了一路,在天色漸漸暗下去以後,才開始加快前進的步伐。

奴良雁歸也不是不可以讓地獄蝶打開穿界門的,只是這樣子會有點影響,穿界門到底不是連接現世與現世的通道,之前如果不是煉獄杏壽郎危在旦夕,他也不會選擇那種冒險的方式。

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讓奴良雁歸停下了腳步。

只是短短的時間而已,血的濃度就不斷的加深,奴良雁歸停下了腳步往風吹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暫時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男人的背影在月下有些眼熟,長長的馬尾隨著夜風晃動著,手中刀正滴落著鮮血,昭示著地上那些屍體都是他的手筆。

“黑死牟。”

奴良雁歸一眼就認出了他,喚出聲的時候,名為黑死牟的上弦之鬼也轉過了身來,臉上和常人不同的六只眼睛同時看了過去,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奴良雁歸。”

“你倒是好興致。”他的聲音夾雜著秋風的冷意:“跑到這種地方來進行屠戮……這些普通人難道也入得了你的眼嗎,黑死牟?”

“我對弱者自然是沒有興趣的。”

黑死牟的刀正在吸收著上面的血液,他轉動了一下中間的兩只眼睛,被刻下的上弦壹的字樣毫無疑問表明著他的身份——他是除了鬼舞辻無慘之外的最強之鬼。

“拔刀吧,奴良雁歸。”

“在這種地方……”

他的話沒有說完,黑死牟已經揮動了吸收了血液的刀,在揮出來的軌道中飛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月牙,這招並沒只有在拔刀時才可以使用。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宮。

兩個人之間還有些距離,奴良雁歸在那些月刃刺破身體之時就消失在了原地,等到再一次出現,手中已經多了一振整個刀拵差不多都為白色,以黑色和蓮紋作為點綴的太刀。

刀柄上纏繞著一條念珠,連接著刀與奴良雁歸本身,纏在了他的手腕上面,散發出金色的光暈,在四周形成一朵朵小小的淡色蓮花。

黑死牟再一次向這邊跑了過來,長滿了眼睛的刀刃看上去就已經不是普通的刀了,那是與他身體的血肉相融被制造遲來的鬼之刃,能夠讓他發揮出更高水平的力量。

隨著刀刃的揮動而形成的波動化作利刃分為了五道從地上滾來,直直的擊向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奴良雁歸,分叉處了層次不齊的波擊來。

這是月之呼吸·七之型——厄鏡·月映,是他多年磨練出來的劍技之一。

奴良雁歸的身形一閃,翻身躲過了地上的攻擊,手中的數珠丸恒次揮動著,將那些分散飛來的波痕給斬斷了。

他所持有的數珠丸恒次與黑死牟的鬼之刃碰撞在了一起,隨原主多年而帶著佛性的刀對這些陰暗的事物似乎天生就有克制的作用。

黑死牟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即向後小跳了一步,快速揮舞鬼之刃形成斬擊,使用出了月之呼吸·八之型——月龍輪尾。

這一招仿佛有種橫掃千軍萬馬的氣勢,為他掃平了面前一切,這是卻沒有傷到奴良雁歸分毫,被他狡猾的以滑頭鬼的特性所誘導了。

“雁歸,變成鬼吧。”

黑死牟看著輕巧落在了不遠處石頭上的奴良雁歸,對他的力量表示了由衷的欣賞,縱然知曉對方並非人類,也想要勸說他加入進來:“來到那位大人的身邊,然後與我一起磨煉劍術。”

“你是在開玩笑嗎,黑死牟?”

奴良雁歸偏了一下腦袋,完全沒有平日裏看上去的那副溫和模樣,臉上諷刺的笑意明顯,在牽扯唇角的時候更是擴大了。

那雙金色的眼眸倒影了月光更加的清冷,他擡手將刀刃指向了黑死牟,聲音在低笑裏面傳開了:“你讓我去臣服鬼舞辻無慘那個膽小如鼠的家夥?”

鬼舞辻無慘膽小,作為上弦之一他自然是知曉的,甚至還能夠從體內鬼舞辻無慘的細胞之中讀取了那些讓對方忍不住顫抖想要逃跑的記憶。

那是他的弟弟繼國緣一,也是他最想要超越的人。

“人類不過是弱小的生物。”

在鬼舞辻無慘麾下的這一點,讓階級觀念強到可以說是刻板地步的黑死牟也沒有辦法在這一點上為他說話,只能說些別的:“你又何必去管他們。”

“所以,你才沒有辦法超越他。”

奴良雁歸接過了話,在他詫異的眼神之中,緩緩開口:“黑死牟,你舍棄了自己身為人類的信念與驕傲,甚至鄙夷曾經的自己,這一點就足夠讓你永遠追不上他。”

“……你知道什麽?”

他下意識的吞咽了,喉結在上下的滾動,仿佛又看到了那位在離世前險些殺死自己,站著死去之後被自己斬成了兩半的弟弟,將手不經意碰到了懷裏。

那是黑死牟一輩子的噩夢,也是他一輩子的追隨。

他的心緒已經不寧了,奴良雁歸也沒有打算回答他,手腕一翻轉在數珠丸恒次的刀身上纏繞了幽藍色的火焰:“明鏡止水·火斬。”

黑死牟認為他是要展開攻擊了,本來收回了鞘中的刀再一次拔了出來,卻不想對方揮舞的方向並非自己,而是一旁那些零碎了的屍體。

奴良雁歸當然沒有去斬那些可憐人的屍身,刀刃上面的火焰隨著揮舞變得旺盛了,席卷了整片土地將他們的肉身變作了銀灰色的灰燼,一點點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奧義·櫻。”

他將他們送往了屍魂界,而不是留在這裏任人啃食。

“黑死牟,你真的是很可悲呀。”

作者有話要說:永遠不忘記給屑老板招人的一哥。

打鬥好難寫啊,辣雞描寫你們將就看吧……躺平。

最後一句話對應緣一離世的時候那句“多麽可悲啊,兄長大人。”

【假如有緣一在的小劇場】

黑死牟:來到那位大人的身邊,然後與我一起……

雁歸: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緣一:兄長大人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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